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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昌县芗溪乡黄坡村委会黄坡垅村是一个余姓大村庄，全村有2000余人。黄坡垅村的成村历史可追溯到南宋理宗宝佑年间，一个叫余季一（1219��1300）的人由春桥的石竹桥迁十都黄坡岭下，距今已有750余年了。黄坡之村名，使人想到“黄土高坡”。曾担任黄坡村委会党支部书记的余传宗对黄坡村的周边地貌作着这样的描述：从东面南峰镇油山村、南面芗溪乡芗溪居委会、西面万户镇杨桥村、北面由岗上山入村来，皆会涉足土坡，也算合了“黄坡”的字面之义。
本文作者（左）采访余传宗
“黄坡”，在都昌南芗万那方水土上，是个有地理标识意义的村庄，从行政区域上拓，行政村亦叫黄坡村委会，现今的芗溪乡民国期间曾有称“黄坡乡”一说。黄坡村最有名的特产是都昌豆参。都昌豆参已跻身“国家地理标志保护产品”，成为“舌尖上的都昌”最靓丽的名片。中央电视台2018年春节期间播放的《舌尖上的中国》（第三季），2019年4月播放的《中国影像方志��江西都昌卷》关于都昌豆参的拍摄，就是在黄坡村余训启的豆参加工作坊。余训启2018年元月已被任命为芗溪乡黄坡村委会书记，他也是都昌豆参作为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在都昌的主要传承人，传统节日他还会亲自操持炸豆参的手艺，让都昌豆参这道美餐，从CCTV的镜头里，幻化进寻常百姓家的饭碗里。黄坡村不少人在江西、安徽、湖南、湖北、浙江、江苏、上海等省市制作豆参以及其它精致的豆制品，他们将“都昌豆参”这种“豆制品中的人参”，变成来自鄱阳湖畔都昌县的一道名菜，呈现给天下人品味。
《舌尖上的中国》摄制组在黄坡垅
让黄坡村注定要名留都昌史志的，是发生在民国二年（1913）黄坡村村民余金苟杀死知事罗成藻的故事。1992年出版的《都昌县志》“大事记”载录：“民国2年（1913）10月9日，余金苟、刘芳发、查老五率众杀县知事罗成藻于芗溪黄坡垄，次日又攻打县城，烧县公署，放囚犯。”中央党史出版社2014年出版的《中国共产党都昌党史》（第一卷）对“余金苟杀官”这样评价：“余金苟、查老五的起义队伍虽然失败了，但在赣东北地区造成了巨大反响。”
县志和党史资料中对余金苟杀县知事的勾勒都极为简略，在黄坡村以及周边万户、芗溪的一些村落里，关于这一历史事件的讲述，其故事本身所呈现的生动性和深刻性，让2010年就着手梳理、记录“余金苟杀县官”来龙去脉的都昌万户镇老中医吴先龙感叹不已，他为这一事件留下了较为详尽的载录。
1910年代的中国，正处清朝末年民国初期，社会动荡不安，官家贪婪无度，百姓受尽欺凌。都昌九都黄坡垄村人余金苟很早就随了亲友，来到有瓷都之称的景德镇。当时的景德镇仍属浮梁县管辖，“十里长街半窑户，随路迎来唤都昌”，形容的就是都昌人在景德镇的超盛人气。因为南峰、芗溪、万户几个湖区乡镇从地理位置上更靠近景德镇，这一带在瓷都谋生的人特别多。
余训启炸豆参
余金苟与妻子于金姣起初在景德镇山龙做点祟谷米的小生意，常受人欺负。上镇下乡途中遭遇土匪强盗打劫是常事，单行总是提心吊胆的。余金苟与几个要好的老乡结拜为兄弟，抱团取势，共御他侮。后来便有了帮派的雏形，于是干脆成立一个叫“龙门会”的组织。当时的骨干成员有十八人，号称“十八罗汉”。在景德镇的“都帮”，有“三尊大佛”“四大金刚”“十八罗汉”之说，这是都昌人在瓷都按在商会的显赫程度而排定的座席。“龙门会”的另类“十八罗汉”，则是民间所谓的强蛮“打罗汉”之谓。“十八罗汉”的前四位各有其长，老大查老五喜欢端土铳打猎，外号“山中虎”。老二余金苟一身武艺，有心狠手辣、敢作敢当的秉性。老三冯九生是万户冯烈畈人，以屠为业，力大如牛，杀猪尖刀从猪喉刺入，深刀止嚎；卖起肉来，一刀下去，说称一斤决不会多一钱，说斫五两决不会少一钱，人称“冯一刀”。老四刘芳华是个神偷，绰号“瓦上燕”。龙门会的人个个讲义气，重侠情，仗义疏财，扶贫救困。一些市民遇到争执，不求官府，反找龙门会的人摆平，龙门会在瓷都十八桥一带名噪一时。1955年出生的余传宗叙说，黄坡垅村素有习武之风。早在朱元璋与陈友谅大战鄱阳湖时，村上武艺高强者助了朱元璋部队一臂之力，朱洪武后来赐“奉天遵命”旗。清末，以余赛毛、余式卓为头的黄坡垅“十八条好汉”，凭倚武功，逞雄于鄱阳湖的渔业之争。那杆朱洪武所授的御旗，在一次“十八条好汉”参与鄱阳县与都昌县江姓、余姓的湖洲之斗中，猎猎作舞后弃于湖滩。
芗溪湖汊
且说都昌有个叫老四的坯房佬老婆生孩子，向窑主讨要血汗工钱给老婆生产治病。这家窑主心黑手辣，挣下了殷实家财，花钱捐了个举人，并结交官府，包揽讼事，平日里家中经营着数座瓷器窑。他对务工的苦力十分苛刻，工人吃的谷大多是发霉的脚子米，工钱也不按时发放，龙门会的人早就对他恨在心里。这次忠厚的老四为生儿子救治老婆，也同样讨不到工钱，可怜老婆生产时大出血丧命后，儿子也发“脐疯”夭折了。老四的工友都愤愤不平，找窑主拿钱买棺木葬老四妻儿，窑主口头应允，背地里派人报告道台，昏庸助恶的道台委派兵卒将老四关进了班房。老四一个同窑场的坯房佬找到余金苟，请求龙门会主持公道。余金苟听到老四的不幸遭遇后，心中升腾起的仗义打邪的火势，一如瓷窑的烈焰熊熊燃烧。他将十八罗汉和众多兄弟集拢，每人一条木杠，带了50多位坯房佬冲到窑主家，要窑主出面找官府救出老四，并结清所欠工钱。那天浮梁县的差役到外地办案去了，救人一时无望，龙门会的人将窑主家窑厂的瓷坯、瓷器砸得一片狼藉，窑主求饶，当场拿出一百块银元作为安葬费。余金苟随即带着这支队伍冲向浮梁县衙门，要求释放老四。围观的市民队伍浩浩荡荡，官府见人多势众，也不敢出动官兵，怕激起更大民变，只得将老四放出监狱。龙门会为老四伸张正义打出了派头，在景德镇的名声更大了。
黄坡垅民国时的老井
这次冲击浮梁县衙门，官府一直在筹谋对余金苟“秋后算账”。当年年底，余金苟在回都昌过年的山道上，被官府的人设埋伏擒住，关进浮梁监狱。已回家过年的冯九生、刘芳发等人得知余金苟被擒，连夜赶到景德镇，“冯一刀”主张杀人劫狱，“瓦上燕”刘芳发力主智破。他们在浮梁监狱反复察看地形发现，士兵把守前门，后门院墙角通向丛林，没有设防。龙门会的人让于金姣在给丈夫送牢饭时，在竹篮里夹带了一把短匕首，并示意后墙，余金苟自知其意。后来接连三晚，余金苟用匕首一丝丝将后墙砖缝划裂，墙砖撬开，趁着监狱过年时的疏防，在刘芳发、查老五、冯九生的接应下，从后山逃离了牢房。这四个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当晚潜入道台家中，杀死道台，并留下“杀人者龙门会余金苟”的血字，连夜逃回都昌老家。后来官府也上门贴了悬赏捕拿的告示，清廷都在风雨飘摇中，也只虚张声势一番后不了了之。
在万户、芗溪一带关于1913年的那场知事被杀事件始末，其间情节的曲折、细节的生动，不亚于小说家生花妙笔下的演义故事。
旧祠堂（曾作学校）
且说1913年，岁在癸丑，属民国二年。从晚清、至北洋军阀、至民国，城头变幻大王旗，作为底层的百姓，既遭受了动乱年代温饱的无常，又官逼民反式的让蛮刚之人有了一方自己的“水泊梁山”。就是在这样的大背景下，余金苟的龙门会在乡间呼风唤雨，气势日焰。那年深秋的某天，查老五的村上有个女子嫁给石门街一“河南佬”家中，受尽号称“三虎”的河南佬兄弟的欺凌，查老五在接到求援后，带着龙门会的兄弟，将作恶多端的“三虎”杀了。查姓女子的父亲为感谢龙门会的仗义相帮，摆了三桌酒席答谢查老五等一干众兄弟。正在酒酣划拳行令之际，刘芳发相告，说都昌县知事罗成藻，带着十二个士兵，人人背着新式枪支，在九都刘钐村村民刘经灿家下马。县官罗成藻是四川人，1913年5月到任，他坐着轿子，身佩手枪，并捎上一对十八斤重的铜锏，威风了得。此行到九都十都之地，一是为了破刘钐村的一个案子。案由是该村一个叫赛貂婵的女子，与奸夫合谋，将亲夫杀了，县府接到报案。二是到黄坡垄封箱查赌。1913年的中华民国大总统是袁世凯，袁世凯逆历史潮流称帝是两年之后。1913年的袁大总统威震四方，在全国实行查赌。黄坡垄在重阳时节搭台做戏，台上粉墨登场，台下有人便开箱集赌。罗知事新官上任，威风凛凛地来到九都十都破案、查赌来了。
《都昌县志》中的记载
对于龙门会的众兄弟来说，关心的不是涉案、涉赌者的伏法，而是运筹夺取罗知事和其手下总计十三条“火”的伏击。余金苟们开始商量在罗知事从刘钐村至黄坡垄必经的冯烈畈村设伏夺枪。可冯烈畈人冯九生站出来反对。在冯烈畈的村史上，60年前发生的那场太平天国之剿的惨剧让人记忆犹新。咸丰四年（1854）仲秋，太平天国著名将领罗大钢在都昌一带与曾国藩的湘军展开九江大战。太平天国的“长毛”部队驻扎在德虎山，对周边村庄百姓多有侵扰。冯烈畈人有习武风尚，且素呈湖区人的剽悍，便与长毛相斗。长毛毕竟挟军制之威，将闹事的冯烈畈的青壮年抓来反绑，用铁链将肩胛骨穿起来，四人一串，掳起毙命，被杀者众。这从冯烈畈的族谱上也能得到村上青壮年遭��之证，冯烈畈良字辈的青壮年，单前头房支房就有49人，经罗大纲部屠杀后，仅剩六人。冯九生怕在冯烈畈夺枪，村上又将遭官府反扑而殃及族人。夺枪心切的龙门会众兄弟连夜赶到刘钐村，半夜破门而入，哪知早有防备之心的罗知事一行是夜住在了祁山汊港的船上。
罗知事在刘钐村很顺利地破了杀夫之案后，第二天耀武扬威地带着十二位兵勇，开进了黄坡垄。黄坡垄村中的戏台上，演的是饶河调的《玉堂春》。台上“三司会审”的剧情扣人心弦，台下的赌局吆喝一片。正在红了眼抽头设赌的余金苟的弟弟余花子，被罗知县抓了个正着。余金苟上前理会，为显其孔武，将看戏的长板凳肥臀一墩，据中断成两截。罗知事一声斥喝“大胆”，官兵不容分说将兄弟俩一同拿下，当即关在村上的祠堂里。罗知事扬言，第二天将俩人经西湖渡押往县城，严惩不贷。
《都昌县志》中的记载
余金苟兄弟在家门口被抓，而且出了西湖渡犹如进了鬼门关，龙门会的人便商议在黄坡垄通往县城的必经之路上，设伏劫人。官府的腾腾杀气和龙门会的跃跃欲劫，让黄坡垄村笼罩着一股骚动和萧杀。时值农历重阳前夕，田垅里的稻禾垛堆后，有村民在伺窥着祖祠里的动静。荷枪而立值哨的士兵，瞄起枪眼射出子弹，将邻村曹伉村的一个叫曹韦驼的村民击中，当场毙命。这一枪引爆了官民之间貌似的一时之寂静，让黄坡垄村群情激愤。龙门会的人振臂一呼，数百人冲向祠堂，罗成藻慌乱中令士兵紧闭大门，死死撑住。村民有的抛掷石头，有的扛来锄头，围住了祠堂，查老五等人搬来大梁，猛撞大门。大门壁垒，龙门会的人便用火炮轰倒后墙，随之村民涌向祠堂，与12个士兵展开搏斗。也有村民在枪口下倒在血泊中，十二个士兵在大刀、锄锹面前失魂落魄。练过武功的罗知事手持一对铜锏，夺路而逃。
罗知事在混战中跑到黄坡垄岭下一个农妇家，取下手中的一个金戒指，给这个叫竹英婆的农妇，求着藏匿。竹英婆助他躲在侧室里的一个大箩甏里，用斗笠覆盖住口面。余金苟领着村民一路追来，竹英婆家也是搜寻过的，不见知事踪影。村上有一老汉确凿指证那知事就往竹英婆家藏了。余金苟又折回竹英婆家，怒目圆睁，竹英婆胆怯地向箩甏处手示。余金苟理会其意，一来为防罗知事的手枪，二来正好“瓮中杀鳖”，只见他挥刀劈向箩甏，罗知事顿成瓮中之魂，闷声殒命。余金苟将罗知事血淋淋的尸首拖至岭下场子上，龙门会的人将没被砍杀的士兵五花大绑掷于场中，被砍死士兵的尸首也聚于场子上。热血贲张的村民对平日里仇视的官兵杀之而后快。据说龙门会的人以暴反暴，将士兵的心剜出爆炒，喝起齐心酒，尔后焚尸灭迹。
斑驳祠堂后墙
余金苟杀掉县官后，迅即演变成一场“农民起义”的阵势。当天晚上，龙门会的人带着队伍，攻入都昌县城。火烧县公署，夺钱粮，放囚犯。据说龙门会拉帮结寨，在时山、莲花山一带形成对鄱阳、彭泽、星子及至安徽至德等地的攻城掠地。最后这支2000余人的队伍的结局是遭到官军的剿杀，舍身成仁。
一县之长，在辖区履职时被百姓杀了，省府得知此事，自然不会轻饶，这也在黄坡垄人的预料之中，余下的就是尽量将惩讨的后果降到最低。
黄坡垅豆参加工作坊
黄坡垅有个绅士叫余昭金，他召集族首商议保村保族计策，他提出要主动递状子首告，不能束手挨宰。于是拟定了罗知事和兵卒是在都昌九都十都一带，为“惯匪觅踪而夺枪殉命”的情状。状纸送给双桥四甲村清末举人余昌炳作修饰，颇有名望的“昌炳先生”改动了有千钧之功的一个字：将“惯匪”改成“游匪”。“惯匪”者，可证斯地民匪一体，有匪不报，才致匪窝作祟；“游匪”者，可见是他地之匪偶窜而至，被“游匪”所杀，“觅踪”难矣。余昭金等当地乡绅上县赴省首告。知事被杀，这是铁定的事实，省上派了一高姓营长，带着300多人的一营新军，全副武装赶赴都昌，执行的饬令是：黄坡垅方圆四十里，居者驱、抗者杀、房宅焚。面对赶尽杀绝的险境，于是便发生了后来被民间文史工作者形容的南芗万“集体大逃亡”事件。
民居
中国式家族力量在面对罹祸时，总能显示一份共克的凝聚心来。当时都昌余姓的“大老倌”余作民，在城郊的矶山邀请全县余姓族长，联名具保。高营长虽是行伍出身，但也是个通达之人，在他看来，罗知事被杀，固然是村民的狂为，但也有一县之长的蛮横之处，如株连过多，惧怕激起更大民变，所率一营人又如何能化解危局，收得了场？高营长深虑过后，一方面劝导罗母罗妻这边不去深究四十里之杀，另一方面责罚余姓家庭那边先行找出为首闹事的。龙门会真正的为头者余金苟、查老五们早已逃遁，有个叫余白皮的龙门会兄弟，有股好汉做事好汉当的侠胆，领着几个兄弟挺身投案。余白皮被作为元凶砍头示众，慷慨赴死，高营长对上司便有了“以命偿命”的交差。高营长带兵将黄坡垅的民房也烧了20多栋，查老五的房子被付之一炬。到冯烈畈烧冯九生的房子时，冯烈畈已成空村，有个看守的叫冯艺恭的村民，机灵无比，他笑脸迎上去与高营长周旋，并让人拉来两头肥猪，在村上碾房摆了十几桌酒席，犒劳列队而来的一百多士兵。酒热之余，带着高营长来到村头一间破房子前，说是冯九生的家。高营长令手下点火烧了，唯此一间，无涉他幢。高营长又在远处的西湖渡等地焚烧了数栋无人居住的空房子，对“火烧横直四十里”便有了一个象征性的自圆其说。据说黄坡垅人对丧命的罗知事也实施了一些“善终”之举。族人集资将他的残骸葬于路旁，毗邻的一口池塘改称“罗官塘”，在村东北建罗公祠，并塑其金身享祭。高营长后来应时局之变匆匆带兵回省，没再过多株连，当地百姓自是万分感恩于高营长，以“高公”颂之。
四川人罗成藻担任都昌县知事不到半年，在任上被余金苟所杀，其后一年零两个月都昌县无知事。直到1914年11月，一个叫钱志铭的知事接任。被杀者罗知事悲剧性落幕，那么杀人者余金苟的人生归途在何方呢？传说数年之后南峰余晃村一个渔民经浙江天台山水域，去寺庙祈福，住持叫住了他：“听声音老��像是鄱阳湖边都昌人，我也是都昌人，就是黄坡垅杀县官的那个人。”据此有人推测余金苟逃至浙江天台山出家避祸去了。其妻于金姣，后来夫失子丧，家破人亡的，晚年孤苦伶仃在鄱阳县鉴玉娘家抑郁而故。查老五逃往外地，风波平息后带着子孙悄悄回过家，还去罗公祠嗟叹了一番。刘芳发后来贼性未改，被西山赵家人捉脏致死。
村上都昌豆参宣传牌
当人们回溯100余年前那场都昌知事被杀，掩卷而思，此事其实是为那个年代的“阶级斗争”作了注脚。知事罗成藻成了统治阶级的殉葬品，龙门会的余金苟们代表的是被压迫阶层对官府的反抗，尽管对于最终的出路混沌一片，但他们在乱世为生存而抗争涂抹了满壁血色，其历史变革的纹理清晰可辨。黄坡垅村因了1913年那场知事被杀，载入了地方史志。当下的黄坡垅人在让豆参飘香的同时，也让安稳的生活弥散 开来一股幸福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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